北泉軒
如圖:
近見小批量遼金篆書鑄母現(xiàn)世。外觀形制高度相似或同一。規(guī)制工整,造型標準。除少部分外緣寬度有所差別,表示有“移范”現(xiàn)象以外,皆顯舒展、大氣、精湛之風范。北方干坑罐裝銹,薄殼堅牢,或孔雀藍,或淡黃綠,秀色可餐。無異味。文字一律篆隸混書,工整嚴謹,一絲不茍。而背面一律隸書“當拾”。穿口一律修整,呈上下、右左對面斜向平行狀。而僅見“大定國寶”與“大定元寶”合背母穿口出現(xiàn)正口大,背口小的“漏斗形。十枚母錢規(guī)格竟有驚人的相似。從契丹會同、到遼保寧,景福、壽昌,直至西遼崇福;也包括金世宗大定元、通、重、國寶,直徑均為49毫米左右,內(nèi)穿13毫米,厚度4.5-5.0之間,重量35.82——64.58克之間。
反復觀察,傾向確真。然而其身份、用途成迷。
推測研析焦點有三:
一, 即為鑄母,延續(xù)跨越226年(契丹太宗938年為會同,到西遼承天后1164年為崇福),為何能夠做 到形制、規(guī)格、文字、折當高度一致?
二, 即為鑄母,必然產(chǎn)生普錢或制錢,為何背面一律標記“當拾”,此面值含義如何?
三, 即為鑄母,會同、景福,金大定竟然標示“國寶”名號?國寶還是錢嗎?國寶內(nèi)涵已經(jīng)大大超越了普通的錢。
當然還有可以提出的異議和問題。僅就以上三點,筆者作如下臆想和假說,以拋己之磚石,引泉友之金玉。
假說一,或可定義祭祀錢。與錢樹的祭天功能一樣,遼、金信薩滿,視死如伺生。后世祭祀用紙錢,夸大面值以盡其孝,而古契丹祭天、祭祖則用金、銀、銅貴金屬或器物、牲畜。所以,這種中型篆書大錢是祭祀所用,或為選項之一。
據(jù)此分析,當時的祭祀規(guī)模可能帶有舉國共性的成規(guī)。翻鑄,續(xù)鑄的客觀需要可能是硬性的。但在后續(xù)朝代,則可能是獨立的、分散的。同樣直徑、厚度、穿孔,而重量不同,說明貴金屬品類或含量的差異。耶律德光鑄錢祭祀太祖。遼道宗可能補鑄了部分同類祭祀錢。而到了北遼、西遼都可能續(xù)鑄。而金世宗大定之年又可能仿鑄了此類大錢。
假說二,背面“當拾”二字,或為契丹初備份祭祀價值的參考系。當拾并不一定是通常的當10 文,而可能是當10貫文,或當10兩紋銀。而后朝、后世沿襲當拾的標準,也會是理所當然。跌宕百年,當拾也可能形成概念中的符號。
假說三,會同、景福,大定使用了“國寶”的名號,似應為皇帝祭天,祭先皇,祭祖宗所用。國寶祭祀,標示了舉國的肅穆和莊重。受用方或可安享,否則含義會失衡。
至于一律采用篆書體為錢文,前頭是為了遵行漢族中原文化的官方正統(tǒng),而后朝乃相沿成習之故。設若會同年間,敕令祭祀鑄錢一律篆書文字,也不是絕無可能。會同至壽昌,前157年“蕭規(guī)曹隨”,那么,70年后的西遼(包括與崇福時間相當?shù)慕鸫蠖ǎ┫嘌夭捎猛瑯拥囊?guī)制,也就可以理解了。戰(zhàn)亂,爭斗和廝殺目標是掠奪和占有;而在經(jīng)濟和文化上,敵我雙方可不一定絕而相悖。
假說祭祀鑄母更為可能的理由還有“祭(?)天圣寶的同坑大錢的佐證(見圖),
然而,尚無[食貨志]類的記述作為旁證。